2016年4月6日星期三

舅殤


一直以為多日反覆聽著賈桂琳.杜普雷的「殤」,
https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3YnJXwmHLKw&sns=fb
是我那像絲綢般的神經在清明時節ㄧ直以
來的特別敏感!
原來,舅舅!我在紀念你,希望你一路好走!
夜深了,但我怎麼如此清醒,
原來我也在守殤。
我的舅舅是矮子舅舅
我的舅舅是扁頭舅舅
我的舅舅是粗皮舅舅
我的舅舅是ㄧ個只會騎腳踏車,在田裡插秧種稻的舅舅,
我的舅舅是一個ㄧ生不太說話,只會傻笑的舅舅,
我的舅舅是一個永遠只有一個,平頭、汗衫造型的舅舅,
我的舅舅是一個從來沒有分析,沒有論斷,沒有好壞,不太表達意見的舅舅.
我的舅舅是ㄧ個沒有讀過書的農夫!
舅舅把沒有爸爸的我背在肩上,摘葡萄,騎馬打仗.
在鄉下的紅眠總舖床邊,舅舅放了個巨大的尿桶,晚上尿急不用到大三合院的廁所,尿大桶滿了,就就會用扁擔將尿尿撒在菜園裡,然後讓白菜、芥菜和花菜都長得又肥又大,
竈上的大鍋,舅舅教我把ㄧ早拔來的蕃薯葉加上糠麩,煮來餵豬吃飽,
田裡曬乾的稻草,撒在豬圈上,用著豬八戒的大三叉...
舅舅說,豬舍打掃乾淨,豬比較不會生病,
鴨子要每天下水,狗要鼻子溼,才不會生病...
舅舅會綁掃帚,砍竹筍,捉大蟒蛇,編斗笠,立稻草人,做豬鬃刷,開犁田機,勾青竹絲,趕鴨子,剖甘蔗,曬榖子,醃冬瓜,釀葡萄酒..............
舅舅讓我看見,冬瓜、土豆、蕃薯、西瓜會從土裡長出
來,南瓜,茄子會天空籐蔓往下垂掛,
現砍的甘蔗,玉米都特別甜,
苦瓜籐下要有水,嘴饞還是不能摘青蕃茄,
清晨天未亮摘蘑菇,早晨撿雞蛋,傍晚撿鵝蛋....
舅舅為我池塘裡撒網捉連魚加菜,
.........
我還在繼續懷念我的愛哭(綽號)舅.



舅舅,終於
我今天才明白, 【愛沒有文憑,學歷】
【愛可以不需要太多言語,而只有微笑】
愛 ,是這麼的簡單.
只有 相信與接受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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