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9年8月8日星期六

和氣瑜珈--借問學問



一個學生如果蒐集了四十年的資料,想必那也夠豐富了,把所有的訊息一一攤開,就可看到創造界的多元與變化性
既然創造界一直在改變著你我,而你我又何需固守著一成不變的習慣,
因為,你我的力量不敵創造界!

短短的二、三十年,在我的身軀改變不大的日子哩,我就經歷了眼界不同的變化。小時候,我所居住的地方雖不是這個島上的大都會城市,但也是人口聚集的小鄉鎮,在我小時候,尚有記憶時,日子過得也算現代化,但,偶爾回鄉下外婆家時(外婆也是算支持我們過現代生活的人),鄉下的生活...
我還記得小小年紀時,外婆家的廁所是建在三合院尾端的二間公廁,最早在泥磚屋之前,我們也曾使用過上面覆蓋稻草的茅房,而我也真正使用過竹片來刮屁股(沒衛生紙),而在起始的茅坑中,我真的看過蛆(廁所蟲),也捏過鼻子,在那看得見大便掉落進去的糞坑中,害怕著小小的身軀掉了進去。而木板門一關,暗暗的公廁是我們畏懼的恐怖地方。
而早上洗臉、刷牙呢? 三合院的後院有一口井,拿著漱口杯、臉盆在一個幫浦中可以汲水,像翹翹板似的槓桿原理的打水方法,小孩子覺得好玩極了。我還記得外婆曾拿木麻黃的葉子來給我刷磨牙齒,說牙齒會潔白。

房間內通常會有一大木桶,作為方便的廁所,是任何人小便的搜集桶,桶滿了就會有像舅舅他們那種壯漢拿著扁擔,把一個大桶發酵了的尿液扛到菜園子中澆菜,而後庭院中的稻草堆中上有堆肥,養的雞、鴨、豬的排便等都往稻草上堆放,而我們小小孩想便便時,有時也會被指引到稻草堆上解決。而經過曝曬些時日後的稻草,會用來鋪在菜園子堆肥,而青翠的蔬菜也會長得肥美。
而這些…….點點滴滴,日復一日,一天天,農村中每個人家似乎都是這樣過的,沒什麼驚奇的事,偶爾僅有像要抓蟒蛇,青竹絲等這種事會稍有驚訝!
但是,印象中,有些事是慎重且隆重的,那就是這村莊人有讀書人帶回來新消息。大廳中就會聚集了一些人。在識字人的廳堂上,常三三兩兩的有人登門來拜訪請益。二個舅舅都承接外公的農村產業務農,而沒受多少教育,而據說他們那時也正值第二次世界大戰,要讀書也要邊跑邊讀,因為天天都有空襲警報,而媽媽是家中的么女,除了戰亂將結束的原因外,當然也是集三千寵愛於一身,再加上勤學的個性,所以她成了農村中稀少而罕見的新現代女性(當初受教育仍以男性居多)。在我小小的眼界中,我的母親不僅因書而貴,而且整個家族在村莊中,也因書而貴,而這種好處也一直延伸到我及我的下一代。

小時候,在窗台偷窺廳堂上大人的神情,至今仍記憶猶新。不管是赤腳剛從田埂下來的鄰人,或是廳堂中那是自有學問的人,他們都是那麼的平和與專注,講著的人深怕講多了,講深了會讓人思緒更複雜且令人摸不著邊,即使是一些糾紛的仲裁,也都講正統的事理,而鮮少對雙方猜測。有請教的人,也都寧靜且臣服,臣服於知識與道理中,對尊者所請益的事理也都銘記心中,幾乎沒見過那種憤恨難平的模樣,而那大廳堂上,也一件件,一樁樁的替人排憂解難。

現在,我所居住的地方,各人自立門戶,也沒公堂大廳,更不會出現看不懂字而要向人請教這檔事,因為你識字,我識字,大家都受教育,何苦勞費誰。
但是,這臉孔每天在上演,跟我小時候看得大大不相同,你一言我一語,語句快速且直接,聽與說的人都像是加滿了油,踩足了勁的馬力;事情是辦完了或解決了,但就是鮮少有那一丁點的和氣。而更甚的是,下了台面下,可能都難免要抱怨那裏不公平,這裡有何不妥的。
原來,能夠真正解決問題的不是知識本身,而是那份平靜與安詳及那份對口說出知識的尊重態度。原來,當我們回到那謙遜的心情時,事情可能更容易解決。

Benice Lin 9.aug.200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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